走舌

【丁修x杨修】欲盖弥彰 二

 极其私设。私设丁修自小被师父收养,其师父是年过半百的一老者,男的。靳一川也是自小被收养,晚丁修四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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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修醒时,正闻到一阵饭香,他的胃饿得痉挛。因为多时不进餐,又腹泻了几回,就像是硬生生被这味道勾醒了。他撑着床坐起来,丁修刚好把一个小桌摆在床上,桌腿立于他的双腿两侧。

待桌稳后,丁修又伸手在旁边的罐子里随意搅了搅,盛出一碗乌黑的汤来。

 

“这是药,把它喝了。”他蘸着尝了尝再递给杨修,后者蹙着眉接过,望着药发愣。涩苦的药味完全掩盖了不知从哪飘来的饭香。他问:“我可是患了什么大病?”

丁修颇有些不自在,他摸摸鼻子四处看看,道:“没什么大病,喝了就好了。”

“什么病?”

“你真想知道?”

杨修望着丁修忽而似笑非笑的样子,突然生出一股不明的恶感来,他嗯了声。丁修强忍着笑撇过头,指了指他的腹部“无非是──我昨晚把元阳留你体内─让你拉了肚子而已。”

“你!”杨修愣住,瞬间怒火腾起直起身子,瞪着眼一下抬手把药磕在桌上,汤药撒了一桌“你这疯子!!”

“哎哎。我说也说了,问,也是你问。这药我可煎了不少时候,喝完药半个时辰之后方可进食。你要是不喝,就别吃饭了。”丁修色-情地上下打量杨修,痞笑道,“昨晚那事啊,做也做了,大不了下次给你洗洗不就得了。”

“你闭嘴!”杨修气得手发抖,他一气之下喝干了那碗药,谁知极苦,他忍不住皱眉,苦劲未缓,但转瞬就被塞了一口甜糕。是丁修。

他喂完顺手拿走了碗,还把桌子擦了擦,他一手叉腰,一手举着半块糕点来回看。

“良药苦口啊。这桂花糖蒸新栗粉糕,我平时不怎么买,你是有口福。”说罢,就把剩下的半块糕点塞进了自己嘴里。杨修扭过头不看他,心里憋着一口气,把被子一蒙又睡上了。

 

半个时辰在睡梦中恍如水逝,睡了一觉起来终于该吃饭了。此时已过午时。

杨修瞪着眼看自己眼下只有一碗白粥,寡而无色,丁修那却有只硕大的烧鸡。他瞥了眼那鸡身,皮酥肉软,撕开有肉香。他看着粥低下眼不说话。

丁修歪了下嘴角:“怎么,想吃啊?”他啧啧两声,“哎呀,这可是我花钱买来的。”

杨修不理他,喝了一口粥,丁修笑了声。

“想吃,也行。”丁修指了指自己,“求我。”

“你吃饭就吃饭!我还饿不死!”杨修怒目圆瞪,忽的很委屈,生出一阵酸涩直冲鼻梁,他打小事事顺心,弱冠之年便成才子,举世誉之,什么时候还得扔掉脸皮捡人家的剩饭!

 

杨修闭嘴喝粥,片刻,一小盘鸡肉推至眼前。

他顿觉窝囊,抬眼怒视着丁修,胸膛剧烈起伏,居人篱下,一时倍感屈辱竟至气的吐不出一个字来。

“怎么,还想要我喂你啊?”丁修无奈地摇摇头,夹起一块鸡肉递到杨修嘴边:“乖,来,张嘴。”

“滚!”杨修用筷子打过去,鸡块掉在桌上,丁修反夹住杨修的筷子,压在盘中,杨修使劲欲反击,奈何被牢牢压制。丁修左右扭动脖子长长嘶了一声,瞪着眼微愠道:

“这鸡,你爱吃不吃。那大夫说,你拉了肚子又空腹许久,胃中受损暂不能吃油腻之物,可你想吃,我给你一些。除这些,再想要多,我也不会给你。”话落松了手,杨修抬眼看了下他,最终还是把盘中几块肉吃干净。

 

用完饭后天色微暗,却仍是明亮。杨修精力虚亏不能下床多走动,就端坐在床上看门外之景。庭中植了棵碗口粗的腊梅,瘦枝枯槁,不知有没有花苞。

厨房声响不断,停了后,丁修从门口进来。

他顺手拿了刀一把把杨修的被子掀开。

“你做什么!”杨修退到床头,退无可退,瞪着他。

“量身。躺下,胳膊伸直。”杨修不为所动,丁修不耐烦地把他压在床上,拿刀往他手臂上一敲,杨修就吃痛地张开双手。刀身在手臂上比划了几下,几尺几寸都显在刀上,丁修又量了身长之后,把杨修拉起来刀放在一边。

“手臂张开。”杨修这次乖乖伸了胳膊,丁修坏笑了下,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。

杨修大惊。

“淫贼!”拳头堪堪擦过丁修的鼻尖,丁修站起来叉着腰大笑不止,“腰不错,不过呢,我只是在量你腰围罢了。”

丁修不管杨修被气得发抖,被子给他合上,用刀尾挑了不远处衣架上的一袭披风扔给杨修。他把刀杵在地上,手压着刀柄,下巴枕在其上,指了指披风。

“狐皮的,暖和得很。你下床去如厕,记得穿上。”

杨修摸着那上好的皮毛,光滑柔软,不悦地问道:“我的发带呢。”

“扔了。我说了,你头发扎起来,可惜了。”杨修紧紧抿着嘴,“你把我当女人打扮!”

“我可没这么说。不过嘛,你在我手里,想怎么样,当然得听我的。”丁修指了指身后,“出门,我会把门锁上。这墙呢,你是翻不出去了。左邻右舍,不会有人来救你。”他笑了下,忽的滑到杨修眼前,俩人脸颊挨得极尽,杨修惊了下往后缩着脖子。丁修歪了下头,“乖乖的,等我回来。”话落,迅速在他脸上亲了口。

“你个——!!”杨修火冒三丈想骂人,却发现自己到如今连他名字都不知道。他使劲擂了下床板敲出震天响,而丁修,只余下了张极放浪得意的背影,出门去了。

 

 

夜近,丁修才回。

他带了两包衣物回来,全是杨修的。面料上等,色虽素却雅,杨修看他一包包拆开给自己看,竟有些惊讶他的眼光手笔。他望着丁修,那人却展开其中一件衣服给他。

“这个不错,最好的料子。明日你就穿这个。这一包,冬衣,这一包,春衣,各三套。”杨修虽对丁修厌恶,却仍是道了谢接过来。他摸着衣服,忽然觉察不对。他今日下午才量了尺寸,怎么晚上就有了成衣。

“这衣服,怎么会成的如此之快?”

丁修挑了挑眉,“你那身板,我摸两下,就知尺寸如何,早让庄家做了。多给些钱,自然快。”

杨修这才反应过来,今日下午那几下折腾,全是丁修算计好讨他便宜!

“你无耻!”

丁修大笑,“我无耻,你能拿我怎样?”他坐到杨修身侧,强行搂住杨修的肩膀,把杨修挥到自己脸边的手接住压在腿上,问道:“还没问,你的名字?”

杨修撇过脸,“我既是逃难之人,躲藏追杀,你何必问我名字。”

“我既然救了你,你还怕我告发你?”丁修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,摇摇头,“你不说,也算了。不过你记住了,我,叫丁修。”

他眯眼含笑,握了握杨修的手,“双宿双修的修。”

杨修心一跳,面上猛地一热,扭头瞪他:“谁与你双修!”

丁修大笑,觉着身心愉快,捏着杨修的脸:“你急什么,等你好了,那事想做几次做几次,做到——你舒爽够了为止。”

这晚又是一场争吵之后,才堪堪睡下了。

 

 

在齐家巷呆了几日,杨修身体转好。丁修行迹简单,早中晚三餐皆亲自供应,都是在外买了熟菜,到点便回。白日大多数不在家,这倒让杨修能落得清净。只可惜庭院虽大,却仍是方寸之地。呆久了便愈发无聊。杨修曾翻过柜子想找些书看,却只在床下找到了个话本。

不仅有男女纠缠,甚至有男男之欢,甚是污-秽。

他不经意翻开,吓得险些扔了出去,面色臊红,最后仍是原模原样藏了回去。

 

三个月之前,他还把酒赋诗立于亭台楼阁,谁曾想三月之后,他已亲人尽失,身无长物,连半张翰墨都未曾见过,困于小地,还伴着恶狼。

院中地上有一枯枝,他捡起来望着远处的天,叹了口气,挥手在地上划着,写下了句诗。

 

飘飘何所似,天地一沙鸥。

 

 

天暗之前丁修回来了。他刚入庭,便发现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。他自小练武,书虽少读,却也诵过几本,毕竟他师父那个老头,从小便望他能有武不得欺,有识不得愚。只可惜自靳一川来了后,丁修就不再读书,一心练武。

 

看完这几个字,丁修笑了下。他抱着胸看了一遍又一遍,横撇竖捺,仿佛看出了万种风情。他心里感到些许麻痒,很是撩拨人。像只漂泊无依的沙鸥吗?丁修皱皱眉,那把他当什么了。

 

进屋后,杨修已把餐桌备好,因为心中装了事,丁修今晚倒没怎么捉弄杨修。

 

次日晚,回来时手里便多了本书。

“这书,我读过数遍了。不值再读。”杨修把那几寸厚的书放在桌上,手插进袖中仿佛很不满意。

丁修把刀戳到他眼前,“你有的看,是你的福分。我要是不愿意给你买,你这辈子,就只有我可以看。”

杨修听罢叹了口气,挑起眼皮看了下丁修,把书拿起来翻了翻。

“做些注释解闷倒也罢了。”他四处望了下,“你怎么没买纸笔回来。”

“嘿。”丁修有些好笑,“你说买就买?”

杨修直视了他一会,埋头看书不理他。丁修蹲下来与他平视,叹口气,又眉眼弯弯笑道:“说吧,纸笔,多少?”

杨修偷笑了下。

“玉兰蕊、中等紫毫各一支,宣纸二尺,笔搁一盏。买好些,劣者不要。砚台要陶砚,须石理细腻,石质能发,且砚心凹进为好。”

丁修一一记下,不以为意。然第二日去了店里,他才知道杨修是“用心良苦”。就这区区几件小物,竟花去了他十几两银子。

等他出了店门,杨修所要之物已一应俱全。

 

拿起玉兰蕊放在手心里画了画,杨修瞥了眼丁修撑着下巴斜眼看他的样子,不觉心中一快。

“应该带些书回来的。”

“等你这书批注完了,你自己去挑。”

杨修睁了睁眼身体离了席“你肯放我?!”

“我当然要跟着你。”

杨修又坐下来,看了看满桌物什,一边摆着,一边想着什么,连丁修何时坐到身边都没察觉。等丁修伸手紧紧抱住他,他再反抗已来不及了。

“放开!”

“嘶,你要再动,可别怨我做点什么,你又打不过我,是吧。”

 

杨修抿着嘴平了平怒气,他强忍作习以为常的样子,任凭丁修的鼻子贴上自己的脖颈。

“小混蛋,你可花了我不少钱。”

杨修从鼻腔里哼笑一声,随即被丁修咬了一下。后者抱着他蹭了会,忽然没有动作,埋于他肩窝安静不动。杨修觉得诧异,禁不住扭头看他,丁修却忽然笑出了声。

“小混蛋,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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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章铺垫了点剧情,基本上全糖,而且启示我们,养老婆的必经之路,便是给他,买买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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